弄潮首页弄潮第三期

  我是一条小溪

               王轶灵

  我是一条小溪,整天穿行于山谷之中,平平凡凡…
  然而有一天,我仰望蓝天,忽然瞥见了一只鸟从我头上掠过,这经的羽毛是那么绚烂,它的姿态是那么优美,它的飞翔是那么飘逸。久久的,久久的,我目送这远去。它的影子映在我身上,映在我心底,我要去追,直至尽头。

  前面有巨石,我要冲过去,不管它们否会震碎我的脏腑;前面有荆棘,我要冲过去,不管它是否会割裂我的体肤;前在骨峻岭,我要冲过去,不管它是否会让我精疲力尽。夜晚,山风刺骨,我要奔,我不能停,我更不睡下:因为我怕我将不知何处去追,因为我怕我会再也找不到。冰凌刺入我肌肤,劳累让我沥血,然而我不能停,我要追……

  我慢下来了,慢下来了……拖着疲惫的身子再也走不动,我望着它远去的方向,它不有回头。是啊,它怎么可能再回头——前面有我的小北叮咚,更有我大哥澎湃,它怎么肯回头,来看一下我这条不起眼的山间小溪。它肯定已远去。或许此时它已在倾听叮咚,时而回应着婉转的话语;或许它已融入澎湃,倒入了那温馨的怀抱,我有些绝望了。

  鲜血仍在涌出,脏腑也已疼痛……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。我始终盯着鸟远去的方向,一丝也没有松懈……忽然我看见了一点,确实看见了一点,是它,是它,我要追……